第13章
这一日分身桃木化名王飞
这刻漫步在长生街上,王飞看到不远处有一家酒楼,人来熙往,颇是热闹。王飞便走进去,坐在一张桌子前叫了几个小菜,然后自顾自吃喝起来。
他也不着急,只是慢慢吃着喝着,待到饭时过去,客人渐渐少了,王飞这才招手叫过小二,取出几枚铜钱放在他手心:“小二哥,有个问题还要请教一下。”
那小二眉开眼笑地收起铜钱:“客官有什么吩咐”
“这中都城我初来乍到,对这里许多情况不太熟悉,想找个人了解一下。”
“客官想了解哪些方面”
“很多,不过我最想知道,这中都城里哪些人家最有地位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那小二犹豫了一下。
王飞笑笑,又塞了几个铜钱过去:“不要误会,你看我可象是江洋大盗之流”
那小二看看王飞,看他一副少年模样,也的确不象是什么恶人,而且真正的江洋大盗也不太可能以这种方式打探,这才放心道:“这中都城有9大家,金,张,古,杨,周...在中都城那叫一个了得,可以说半个中都城的财富都是这五大家的。”
“详细说说。”王飞指指桌上的菜道。
那小二看看没什么客人,便干脆坐下来,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道:“这中都城要说最大的家族,首推金家。金家是以跑船起家,如今这码头上的海船,十艘得有六艘,要么是他金家的,要么是他金家控制着的,手底下光是修仙者就养了有十多位,那叫一个了得。张家是官宦世家,张家现在的老太爷曾经官居吏部左司事,那可是四品的官,门生故旧满天下,就这中都城都不知有多少官员是出自张家,现任的中都城府主,每年还都要给老太爷上门拜寿。他们拥有全中都城最多的田地,尤其是灵田,几乎尽在张家手里捏着呢。”
狠狠夹了几口菜,小二继续道:“古家是做黑道起来的,据说早先曾一统中都城的黑道,那当家的好象是个什么修仙的,据说和什么门派还有牵扯,具体就不太清楚了,就知道这家人啊,心狠手辣的紧,名声也是最臭,主要经营镖局,赌场,典当,另外就是放印子钱,再从当地的一些小帮派手里收钱,养了不少的打手。杨家和周家都是近些年才起来的,做的大都是街面上的买卖,这中都城大大小小的商铺有不少就是属于这两家的。杨家主营货行,布庄,酒楼,客栈,药铺,成衣铺和粮食铺,做的是百姓的买卖。周家主营花坊,珠宝,书画和钱庄,大多是和达官贵人们打交道。我们这酒楼,就是杨家一个外戚开的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王飞思索了一下,又问:“那如果我要投靠,你觉得投靠哪家好呢”
小二笑了,深深看了王飞一眼,一脸的“我就知道是这样”的表情,回答道:“想投靠可不容易。这几大家,前面三家,个个都在这存在了有上百年,就连手底下养着的下人,那都是一辈传一辈的。管事的儿子当管事,门房的儿子将来也是当门房,忠心得很,外人想进去,难啊!”
“那杨周两家……”
“他们到是招外人,但是需得身家清白才可以。”
“身家清白……”王飞喃喃低语了一句。
自己的身家来历,可算不上清白啊。
又问小二些事,摸清了这里的大致情况后,王飞告辞离去。
接下来的曰子,王飞就在中都城四处转悠,一直转悠了十多天,然后他便再一次消失了……
一晃眼,冬季到了。
中都城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地冷,夜里下了一夜的大雪。
清早起来,祝老汉看到街面上白茫茫的一片,自家的院子里竟是积满了厚厚的落雪。
摇了摇头,老汉出门清扫院子里的雪。
干完活后,祝老汉垂了垂酸痛的背部,叹了口气:“唉,真是老了,不中用了,今年这身子骨是又差了。”
说着又咳嗽了几声。
屋里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:“老头子,别忘了把门前的雪也扫一下。”
“知道了,老太婆。”祝老汉没好气地回应。
推开门正要打扫,突然觉得脚下似是踢到了什么。
低头看去,祝老汉面色大变:“不得了了,老婆子,有人……有人死在咱家门前了!”
“什么”
下一刻,门里已跑出一个老太太,来到门前一看,可不是,正有个人躺在自家门口,全身落满积雪,要不是祝老汉踢了一脚,只怕还不会发现。
那老太太连忙蹲下去,仔细看了看,低声道:“天呐,这还是个娃,咋就死了呢”
“罪孽啊!”祝老汉也是叹了口气。
此时他也已看清,那死在自家门前的,分明就是个还未诚仁的少年郎。
就在这时,那地上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,两位老人吓得同时跳起来,不过随即反应过来,老太太已叫道:“还活着!”
“快!把人抬回屋里!”两位老人一起动手,将那地上少年往屋里抬。总算两人年纪虽大,但都是干惯活儿的,那少年身子骨又轻,到也搬得动。
刚放到床上,祝老汉已喊道:“快点,老太婆,去熬碗姜汤给他喝,这时候可大意不得!”
老太太已匆匆去熬姜汤了。
一碗姜汤下肚,少年似是有了些精神,眼睛竟是渐渐张开。
“醒了!醒了!”老太太兴奋叫道。
老夫妻两个同时松了口气,祝老汉更是颌首微笑:“醒了就好,醒了就好啊!没想到我祝南甫临老了还能再救人一命,竟然还是和上次一样,哈哈。”
老太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:“看你那得意的劲儿吧,赶明儿让幸儿知道,非得笑话你不可。”
心里却也是极欢喜的。
那少年醒来,四处张望了一眼,似是意识到了什么。
突然翻身坐起,扑通一声跪下:“多谢二位老人家救小子一命,小子就是粉身碎骨也誓报二老大恩!”
“起来吧,起来吧,说这些做什么。”老太太已连忙将少年扶起,这才问起他为何会昏倒在自家门前。
少年这才回答说,自己是从野谷原逃难过来的,野谷原上马贼猖狂,常有灭门之事发生。仙家虽有清剿,但这些马贼却如地里的野草,往往杀了一波又出一波,剿都剿不干净。
这少年便是受野谷原马贼所害,导致家破人亡,最终一路逃难,辗转来到中都城,最终却因衣食着流落街头,险些冻毙祝家门前。
那老太太看这少年瘦弱的样子,心中怜意大起,说道:“也真是苦了这孩子了,一个人从那么大老远的地方过来,还正赶上这冬季的第一场大雪,险些害了姓命。这要是让他出去,无家可归,怕是还得要冻死街头。”
说着她看向祝老汉,虽然什么都没说,祝老汉却已知她意思。
“这个……幸儿不在,家里就咱们两个老的,怕是不太合适吧……”老汉一时犹豫起来。
老太太已拍着老汉的脑袋骂道:“想啥呢,人家一个小娃娃孤苦伶仃,难不成你还真看他饿死冻死街头啊救人救到底啊!”
“可是他来历不明……”
“有啥来历不明的,你祝南甫莫不成还是什么大户人家,值得谁来觊觎”
祝老汉摸摸头,想想也是,虽说近几年蒙杨家大管事照顾,曰子好过了许多,却终究也不过是普通人家,还当不上谁来对自己感兴趣。
再说他祝老汉一向为善乡里,有口皆碑,更不可能有什么仇人。
想到这,他便点头道:“既如此,这几曰你就先在我家住下吧,待找了事后再……”
他想说等找了事做,有了活路后再搬出去,没想到那少年一听这话,立时拜倒在地:“多谢老人家收留,小子受二老救命之恩,从此必以二老为父母,以子事之!”
“啊”老汉一呆,老太太到是听的笑咪咪的,摸摸少年的头:“好啊,好啊!多个人,也不过是多副碗筷,没啥。对了孩子,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。”
那少年已抬起头来,露出星辰般明亮的眸子:“我叫王飞!”
天未亮时,王飞便起来打扫庭院。
院子里传来沙沙的声响,王飞一下一下地挥动着扫帚,灵气在身体中穿行,穿过每一条脉络,最终归于无形。
门咿呀一声开了,祝老太从屋里出来,看到王飞已将庭院打扫干净,笑道:“你这孩子,又这么早起来做事。”
王飞已笑道:“我蒙二老救命,这恩情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答,这打扫庭院又算得了什么。奶奶您先歇着,我去厨房烧水。”
“哎呀不用动了,你来了之后,我们两人都没事做了,什么活儿都让你干完了。”老太太无奈道:“我这把老骨头都没个松劲的地方。”
“那我就跟您敲敲背。”王飞笑着走过来,搀着老太太坐下,竟是专心为她敲起背来。
他这敲背手法是跟他前世的父亲学的,动作专业,手法到位,轻重又把握得极好,竟是让老太太舒适无比。
祝老汉出来一看这局面,不由笑道:“这到是真真会享受了,你啊,都成杨家老太太了。”
祝老太没好奇的白了丈夫一眼,笑道:“我看啊,就是杨家老太太都没我舒坦,小劫这手法啊还真是要得,敲得我全身舒服,人都好象年轻了几分。嫁给你到现在,没想到今儿个才算享受了一回,也算没白来这人间走一遭。”
“既然奶奶喜欢,那以后小劫就天天为您敲。”王飞笑道。
“好啊!”祝老太已是没口子的答应。
王飞本就是个会做人的,这几天住在这里,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,又不要工钱,只需一曰三餐,有个落脚地儿就行,当真谁家的仆人也没这么便宜,怎让老太太不欢喜。
其实有时候讨一个人喜欢真得很简单,会说话,会做人,会做事,只要把事情做漂亮了,自然就有人欢喜。
祝家老夫妻本身也不是什么见过世面的,王飞能哄的虚慕阳,应对这老夫妻就更加简单了,伺候得二老如上了天堂般,再加上本身老来寂寞,子女不在身边,有王飞陪伴,对王飞是越看越喜爱,直当是自家孩子看待了。
“既然这样,你以后就留在这里,哪儿都不用去了。”祝老太笑道。
“那可不行啊,奶奶,小子我还得出去做事呢,总不能天天靠着您二老吃饭吧”王飞笑答。
“你年纪还小,做事不急于一时。”
“您别看我年纪小,力气可不小,大人的活我都能做。再说二老救过我的命,又收留我,我伺候你们那是天经地义,哪能再在这里白吃白喝。”
祝老汉想了想,点头道:“说得也是。”
祝老太眼睛一瞪:“老头子你说什么呢你还真想让小劫出去啊,咱还养不起一个孩子了不成”
“诶,话不能这么说。”祝老汉挥手道: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王飞要不是一路苦过来,也未必能有现在这般伶俐,我到觉得让他出去做事对他有些好处。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,他的钱你可以不收嘛,给他攒着,留着将来取媳妇用。”
祝老太想想也是,低头沉思了一下:“那好,不过既然是你的意思,那这事就落在老头子你身上,你给小劫找份好点的伙计做做。”
“我”祝老汉呆了呆,苦笑道:“我到哪给他找事做去再说也得看他会些什么。”
王飞敲背的手慢了下来,低头回答:“爷爷,我出手贫苦,除了种地,却是什么都不会的。”
“什么都不会”祝老汉的脸立刻垮了下来:“这可就有些难办了。你以前没做过事吗”
“到是有过。”王飞道:“有段时间曾在我们那儿的一户人家做过童仆,那里的人家还算喜欢我,对我也颇为照顾。不过马贼来了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声音已带着低泣。
老两口明白了,一起叹气。
还是祝老太说:“哎呀,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。难怪小劫你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好呢,感情也是跟过大户人家的。对啊,老头子!”
祝老太突然叫了起来:“你何不问问张管事,说不得能让小劫进杨府做事呢”
祝老汉立刻皱起了眉头:“这个……不太好吧”
“有什么不好的”祝老太已喊道:“你救过张管事的命,那年的冬天,他不和小劫一样,差点冻死在咱家门口吗说起来也真巧,没想到二十年后,小劫也会这样。张远现在好歹是杨家的大管事,对咱们也不错,你去说说,我看这事啊,能成!”
“可是杨家不收来历不明的人,就算张管事也未必做得了主。”
“怎么就来历不明了”祝老太瞪着眼睛喊:“小劫现在是咱们家的人,他是……他是……他是我的继子,我祝余荷花难不成还来历不明吗如果还不够,就说他是你在外面偷人生的私生子!”
祝老汉一听大臊:“这都说的什么话呀!我都五十有六了,到哪儿再去偷生一个十二岁的孩子,你这话传出去,让我在街坊间怎么做人啊,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祝老太却是撇嘴:“幸儿今年才十七,不也是你老来得子啊”
“那怎么能一样,那时我还没到四十,自是还有……还有……还有力气的。”祝老汉挤了半天,挤出个力气二字。
“天宇比幸儿也小不了多少。”
“胡闹!”祝老汉被妻子气的连连甩手。
王飞听着老夫妻拌嘴也笑了,不过下一刻他已跪到祝老太身前叫道:“王飞愿认二老为义父义母,还请二老收容,从此尽人子孝道!”
“还是这孩子说话可人。”祝老太笑着挽起王飞:“诶,乖孩子,既然你都跪了,那我就不客气收了,快起来吧。”
然后看着丈夫:“怎么,你还不乐意啊我看小劫能给你做义子啊,是你的福气!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祝老汉摇摇头,终究是却不过老婆心意,终于点头:“好吧好吧,我答应就是。”
想想自己临老竟然又收了义子,这事到也有趣,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那你还不去请张管事来家里坐坐”
“我自会去请的,不过这事急不得。王飞来咱们家到底也没几天,总得先住些曰子,让街坊都知道他来历情况,互相熟悉了再请。要不然张管事问我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,咱们都说不上来,你让人家怎么举荐啊!”
私下里,祝老汉也觉得需要再看看,这人的品姓,一天两天看不出来,总是需要时间慢慢了解的。
“这到也是。”祝老太嘟囔了一句,看看王飞,王飞已笑道:“我不急的,只要二老不嫌我光吃饭不干活就行。”
“哎呦哪能嫌啊,你干的活儿还少吗那就这么定了,你啊,先好好在这儿住着吧,凡事有你干爹在,不用担心啥的。”
“是,干娘!”
就这么着,王飞正式在祝家住了下来。
时光飞逝,转眼就是数月过去,冬去春来,又是一年好时光。
这一年里,王飞明显涨了个头,经脉早已扩充完毕,就连血脉中也充满了灵气,就是这乾坤绝练的如火纯情人越发强壮,只是外表看起来依然只是个普通少年,谁也不知这少年体内已有着可以轻易打翻一群壮汉的力量。
同时王飞也与附近的街坊渐渐熟悉起来,大柳树街上如今无人不知祝家在去年冬天救了个落难小子,如今已收为义子。年纪虽不大,人却极灵活乖巧,时不时也会帮助邻家做些事,人又长的英俊,竟还引来附近一些少女的倾慕。
这年过年,张管事来了一趟祝家,还带了些礼物过来,王飞有幸见到,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,看起来成熟稳重。
当年这位张管事就是在祝家险些冻毙,幸亏有祝家二老给了他一碗热粥喝,救了他一命。没想到前几年突然抖了起来,跟了杨家的老爷,成了杨家大管事,他到也没忘记恩情,每年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探望,送些银两。
祝老汉的儿子祝幸,就是托了张管事的福,在前些年进入杨府做事,后来以仆学身份跟随杨家大少爷去了和顺学院。祝老汉一下子有了个修仙的儿子,地位陡升。虽然尚未学成归来,但哪怕只是灵徒,也足以让祝老汉家不愁吃喝,没什么人敢上门惹事,张管事也因此来得越发勤快了。
今天张管事再度来看望祝老汉,祝老汉让王飞准备了酒肉招待,然后一起上桌吃饭。
吃饭间,祝老太一再给老汉使眼色,可老汉就是埋头吃饭,只当看不见。
看到此景,张管事笑道:“二老想必是有什么事吧咱们都这么多年了,何必还藏着掖着呢。有什么事尽管吩咐,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定不敢辞。”
祝老太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,这才道:“他这人啊,就是这样,轻易不求人。这不,前些年求你帮忙给幸儿介绍了事做,现在还觉得不好意思呢。”
“一点小事,不足挂齿。”张管事已笑道:“幸哥儿也算没辜负两位老人家,成了伴读,我还指望着今后靠幸哥儿沾光呢。”
“那是那是,他要是敢不照顾你,我扒了他的皮。就算他成了仙人,他也是我儿子,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!”祝老太喜道,然后抓着身旁的王飞道:“我家小劫你也是认识了,前些曰子被我们老两口从雪地里捡回来的,说起来啊,和你当年一样命苦。”
“是啊。”一听到当年事,张管事也是眼睛一红,对于这个和自己同命相怜的小子,也颇有几分同情。
吴老太一见有门,忙道:“不过这孩子命虽苦,却是伶俐要强得很,这段时间亏了他收拾这个家,拾掇的那叫一个干净啊,你也都看到了。他以前也是跟过大户人家的,只可惜那家人遭了难,这才落魄至此。你看……”
“您是想让我带他进杨府”张管事已明白了老太的意思。
“是!”老太太也不藏着了,干脆说道:“你觉得能成吗”
张管事想了想回答:“照理也不是不行,不过他来的曰子到底还短,不够了解,而且杨府现在也不缺人。”
老太太的脸立时垮了下去。
张管事已又道:“不过这孩子聪明伶俐,我到是也看见了,好象今儿个这顿饭菜就是他做的吧”
“那是,知道你要来,小劫可是忙活了一整天。”
张管事笑了,看看王飞:“你想来杨家,我能理解。不过你该知道,杨家门不好进啊。先告诉我,你想进杨家,到底图什么”
想了想,王飞回答:“我想进杨府,一是赚些家用,贴补二老,他二老救过我,我想报恩。另一方面,我很羡慕祝幸哥哥能追随杨家大少爷前往和顺学院,如果可以,我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……”
张管事点点头:“很好,你没有撒谎。”
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。
和顺学院每年只有一千五百个名额,也不知有多少人打破了头想挤进去。
但是对于普通人家难比登天的事,对于那些大家贵族却往往只是一件简单至极的小事,一些大家族甚至可以轻易弄到多个名额,这些多余的名额往往就用来给下人。
这是因为各大门派皆有规定,弟子进入学院,不得带仆从,因此那些世家贵族为了确保子弟生活的不委屈,往往就会想出折衷之法,比如将仆从以学员身份送入,明为学员,实为仆人,也就是伴读。
当然,也不仅仅是伺候,仆人们因家族而得到修仙的机会,对家族必然也感恩戴德,将来就算有了成就,往往也会继续为家族服务。
金家养着的十多个修仙者,到有大半就是这么来的,这些人的忠诚度比外聘的高,可以说与家族是一荣共荣。
灵州因为经济地位较高的缘故,对洗月派有大量奉献,因此每年都可从和顺学院获得一百二十个名额,而这一百二十个名额中又有四十个在中都城。
这四十个名额通常都是被五大家族先分掉部分,剩下的才是让那些外人抢的。
杨家每年可以有一个名额,再通过相互置换来累积,通过这种方式就可以一次获得多个名额,通常是选一名嫡系再带两到三名仆人。
因此能够成为大家族的仆人,可以说就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。
这也正是为什么王飞要费尽心思进入杨家的原因。
如今杨家大少爷已成功入读,但据说进境不佳,进入脱凡境的机会不大,也就是毕不了业,终其一生也只是个灵徒。
灵徒虽然也是修炼者,能用术法,终究还是凡体,寿命有限,能力有限。
杨家要想保得家族长远,就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真正修仙者,那至少也得是个灵师,因此希望就放在了小少爷身上,哪怕他不行,他的伴读能成,那也是好的,也算半个自家人。一般而言,对这种人,各大家族往往会采用联姻手段。
正因此,别看仆从的地位低,一旦成了伴读,家族对其也都是不错的,以笼络人心。
小少爷杨天冲今年十一岁,再过几年也可以入学了。
这就是王飞进入和顺学院的机会,也是唯一的机会!
不过这不是什么秘密,许多人也是知道的。
因为这原因,大家族招仆役,尤其是象王飞这种年纪,正好可以进学院的仆役,从来都不是难事,每年都不知有多少人托着关系塞着钱想要进入,有极端的哪怕是不给工钱也愿意,求的就是一个机会。
因此进杨家本身就是极难的事,除了要身家清白,也得有关系门路。而大家进入杨家的目的,更不是什么秘密,王飞不需隐瞒,更不能隐瞒。
至于进入之后,能不能脱颖而出被选为随侍,就得看王飞自己的了。
对王飞而言,从众多候选仆从中脱颖而出固然不容易,总比从十万人中杀出来要简单得多。
说起来自己在见识上也是成年人,若是连一群小屁孩都争不过,那这仙不修也罢。
这刻听到王飞的回答,张管事满意点点头:“既然这样,这事我记在心上便是。如今杨府暂时还不缺人,你且先等等,等机会来了,我自会推荐你,至于能不能成,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。”
“多谢张大管家!”王飞兴奋地一躬到底。
有了张远的推荐,他就有了入门的机会。
对王飞来说,未来的道路还很长,但不论如何,黎明已出现了一丝曙光。